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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行了,回去正常上班吧,到時候會有人來找你談話。”許大茂平靜地下達指示。

“好的,那我走了。”劉嵐說著朝門外走去,許大茂則轉過臉,眼神中透出一絲狡黠。

“李長海,你這個窩囊廢,為何不早點自我反省?如今我已經坐上了副廠長的位置,手握重權,二把手的地位無人可撼。”

“如今你對我而言已是可有可無,這個時候不把你剷除掉,豈不是愚蠢至極?”

“是時候去找李長海的妻子談談了。”

一個小時後,化成街的小民房,李家……

陳素梅自幼在優渥的家境中成長,嫁為人婦後,風華依舊不減當年,儘管已步入四十歲的年華,卻仍保持著迷人的韻味,隻是身材略微豐滿,因平日缺乏鍛鍊,生活較為安逸。

其父身居要職,人脈資源深厚,堪與婁國棟媲美,無疑是當時社會的精英階層。李長海之所以能坐上副廠長的位置,並且一直穩坐釣魚台,儘管無所建樹,這其中很大程度上得益於他的嶽父,可以說嶽父就是他背後的強大支柱。

此刻,陳素梅正端坐在凳子上,悠然聆聽收音機傳出的聲音。“咚咚咚。”

門外突然傳來一陣敲門聲。

“來了,請問是誰?”陳素梅應聲起身,走向門口。打開門一看,眼前是一位體格壯碩的中年男士,她微微蹙眉。

“請問您是?”

許大茂拿出自己的身份證明,遞給陳素梅檢視。陳素梅接過審視一番。

“許大茂,軋鋼廠副廠長,原來您是許副廠長,失敬了,請進。”

許大茂隨之步入屋內,落座於凳子上。陳素梅隨即為他泡了一杯茶,恭敬地遞上:“許副廠長,請用茶。”

“謝謝。”許大茂接過來喝了一口,又開口問道:“您就是李長海夫人陳素梅同誌吧?”

陳素梅點頭確認。

“果然氣質出眾,猶如名門閨秀,李長海能夠娶到您這樣的夫人,真是他的福氣。”許大茂言語間流露出讚美之情。

初次見麵,建立好感必不可少,否則後續的話題難以展開,這是基本的情商法則。受到許大茂的稱讚,陳素梅麵露欣喜之色。

“許副廠長,您過譽了,我都人老珠黃了,不過還好,我家那口子李長海對我確實不錯。”

“哦?”許大茂若有所思,“冇想到李長海還如此懂得體貼女人。”

陳素梅淡然一笑。

“我家長海每週都會給我買補品,在家裡也對我十分溫存,隻是遺憾的是,他很少帶我出去遊玩,總是說廠裡的事務太繁忙,或許廠裡的事情確實讓他分身乏術。”

“的確很忙,因為平常冇做什麼實事,所以處理其他瑣事自然就顯得忙碌起來,李長海對女人方麵倒是挺上心的。”許大茂平靜地說出這句話。

陳素梅聽聞此言,眉宇微皺。

“許副廠長,咱們能不能不兜圈子,我怎麼感覺你話裡有話呢?”許大茂於是將一疊照片放在桌上。

“陳夫人,在你看這些照片之前,最好做好心理準備,內容可能有點紮心,建議先冷靜一下。”

陳素梅本性急躁,被許大茂這麼一激,更加好奇。拿起照片細看,瞬間臉色大變,繼而憤怒地看向許大茂。“許副廠長,這些照片你是從哪裡弄來的?”

許大茂一臉嚴肅迴應:“這是之前一個下屬提供的,他曾頂撞過李長海並因此被開除,那時我還是食堂主任,不敢揭露此事,但現在不同了,我是軋鋼廠的副廠長,有些事情我覺得我有必要管一管了。”

“此刻,我將照片呈現在陳夫人麵前,意在讓您看清李長海的真麵目,而非長久以來被他的偽裝所欺瞞,誤以為他始終深情於您。然而,或許我不該插手過深,畢竟這是您的家事。”

陳素梅聽罷,眼中閃爍著決絕與堅毅,她強忍淚水,擦拭眼角。

“許副廠長,我能保留這張照片嗎?我要親自揭露那個李長海的偽善,此外,我還握有他受賄的相關證據。”

“自然可以,但我希望陳夫人拿到照片後不要擅自銷燬,為李長海開脫罪責。我已經在廠裡做了安排,很快便會對他進行質詢。”許大茂意味深長地迴應。

“許副廠長您多慮了,我豈會銷燬證據?我恨不得親手撕下李長海的假麵具,懲戒他的背叛行徑,讓他明白背棄我的代價。”陳素梅語氣激昂,雙拳緊握,憤慨之情溢於言表。

“但理智告訴我,我不能以暴製暴,我將運用法律武器,讓他無法翻身。”陳素梅情緒愈發激動。

許大茂繼續道:“另外,照片中的女子是咱們軋鋼廠的廚工,她是無辜受害者,請您務必不要為難她,一個普通婦女謀生不易,她是被李長海逼迫的。”

陳素梅堅決地說:“許副廠長,您不說我也能猜到,肯定是李長海逼迫她的。請放心,我不會遷怒於她,我隻針對李長海,我要讓他付出應有的代價,包括牢獄之災!”

“那好,我先告辭了,陳素梅同誌。”許大茂刻意改變了稱呼,深知從這一刻起,陳素梅已徹底與李長海劃清界限。“慢走。”陳素梅目送許大茂離去。

夜幕降臨。

李長海拖著疲憊的身體回到家中,坐在凳子上問:“素梅,晚飯做好了嗎?今天我在廠裡冇吃小灶,有點餓了。”

陳素梅聞聲從屋裡走出,身後還跟著幾名警察。李長海見狀一愣,神情瞬間變得緊張起來,心中似有所悟,但仍抱有一絲僥倖:“素梅,這是怎麼回事?”

陳素梅麵露鄙夷:“李長海,你真是厚顏無恥,我竟被你矇騙如此之久,若非許副廠長把照片給我看,恐怕至今還被你矇在鼓裏。”

接著,她轉向身邊的警察說:“同誌,請您把那些照片給李長海看看,這些都是揭露他真實嘴臉的關鍵證據。”

警察點頭示意,將照片和一些相關物證、書信放在桌上:“李長海,你自己看看吧。”

李長海顫巍巍拿起照片,仔細一看,整個人如遭雷擊。

“那個許大茂真是狼心狗肺,我幫他那麼多,他竟然泄露我的秘密,許大茂,我和你勢不兩立,我……”

正當李長海打算開口解釋時,陳素梅卻瞬間揮出一記響亮的耳光。“長海,你先聽我說,事情並非表麵這樣。”李長海捂著被摑紅的臉龐,滿腹委屈。

陳素梅失望地搖搖頭。

“李長海,你這個冇心肝的東西,我父親一直栽培你,稱讚你有進取心,我現在真是後悔嫁給你,冇想到你還敢揹著我做出這種事,現在纔想到要解釋,我明確告訴你,我不接受!”

李長海聽罷,神情頹喪。一切都完了,徹底完了。

突然間,他下意識的動作引起一陣混亂,恩肥照匠昏厥倒地,警察眼疾手快,迅速將其壓製住。

“嗬,還想銷燬證據?當我們不存在嗎?”警方迅速將李長海戴上手銬,接著收繳了照片和相關物證,帶走了他。

另一邊廂。

劉嵐也被官方人員帶走詢問,她按照之前的陳述做了筆錄後便返回崗位繼續工作。

次日清晨時分,在軋鋼廠內。

忙碌了一個上午的工人們聚集在食堂享用熱氣騰騰的飯菜。此時,

幾聲廣播驟然響起。

“現在播放廠內通知,原軋鋼廠副廠長李長海同誌,因犯下嚴重錯誤,行為極其惡劣,經總部會議決定,解除李長海同誌的職務,鑒於案情涉及其他問題,現已經移交給相關部門處理,廣播至此結束。”

軋鋼廠聽到這個訊息後,猶如炸開了鍋。

“什麼情況?”

“連李副廠長都落馬了,那豈不是許大茂一手遮天了?楊廠長經常出差不在廠裡。”

“副廠長的權力可不小,這下許大茂可算得上是獨步天下了。”“我猜李長海被開除多半跟之前傳出的與劉嵐的流言有關。”

“這個就不好隨意揣測了,你們看劉嵐現在還在廚房正常乾活呢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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