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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自己哪有那麼多錢,年前打工賺的錢大多都用來置辦年貨,所剩無幾。

片刻後。

傻柱也感到難以忍受的寒冷。正想拉起棒梗,卻見秦淮茹步履匆匆地走過來。

“傻柱,你這是搞什麼名堂?不是讓你帶棒梗回家嗎?怎麼還陪著他受凍?我告訴你,要是棒梗凍出個好歹,我跟你冇完,你這個愣頭愣腦的傢夥。”

話音剛落。

棒梗就支撐不住倒下了,秦淮茹見狀立刻慌了神。傻柱對許大茂的做法忍無可忍,憤然敲響了門扉。

他高聲嚷道:“許大茂,給我出來,快點出來!”不一會兒,許大茂打開了門,悠然走了出來,看見棒梗倒在秦淮茹懷中。

他嘴角勾起一抹冷笑,輕描淡寫地問:“傻柱,一大清早的,你在這嚷嚷什麼呢?”

“許大茂,你還有冇有良心?你說讓棒梗在這冰天雪地下跪兩個小時就給十塊錢,現在你看,都把孩子凍暈過去了。”傻柱滿臉怒氣,厲聲責問道。

這一嗓子,引來了周圍的鄰居圍觀。閻埠貴和三大媽自然也聞聲趕來。許大茂緊接著毫不客氣地給了傻柱一記耳光。

狠聲道:“傻柱,說話注意分寸,彆胡亂指責,彆以為自己有多高尚。”傻柱捂著被扇紅的臉龐,滿腹委屈。“大傢夥兒都看看,許大茂竟然動手打人……”

“打你還算輕的,再囉嗦,我再多賞你幾個巴掌。”許大茂惡狠狠地威脅道。閻埠貴這時也走上前來。

“大茂,做得對,就應該給這傻柱一個教訓。”傻柱聽罷,不禁愣住了。這時,易中海也走到了現場。

“老易,這是怎麼回事?”

“老易,你來得正好,我跟你說說。”閻埠貴急切地開始講述。“到底咋回事啊?”

閻埠貴接著敘述:“我跟你說,今天天剛亮,傻柱就帶著秦淮茹他們三個孩子,跑到我床前咣噹一下就跪下了。雖然傻柱本人冇進屋,但我猜肯定是他在背後指使的,因為我把門鎖了,冇傻柱,棒梗他們哪能進得了屋。”

易中海聽罷,眉頭緊皺,看向傻柱。“是這樣嗎?”

傻柱無奈地點點頭,默不作聲。易中海長歎一口氣,說:“傻柱,你呀,真是讓人不知道該說什麼好。”

閻埠貴繼續說道:“我還冇說完呢,棒梗他們進了屋後,居然給我跪下拜年,老劉、老閻你們說說,我能不給錢嘛?”

三大媽也在一旁插嘴:“動不動就跪下不起來,不給錢就不肯起身,哪有這樣的道理?再說,拜年歸拜年,還磕頭敲碗的,跟沿街乞討似的,我這一整年都覺得晦氣。”

劉海中也跟著批評道:“傻柱,這事確實是你的不對。”

秦淮茹聽著眾人的指責,眼淚禁不住奪眶而出,哽嚥著說:“大夥兒彆再說了行不行?我家棒梗都已經撐不住了……”

又言:“愣著乾啥呢,傻柱,快把棒梗送陝匿塍梗醫館去。”傻柱聞聲,趕忙揹負起棒梗疾奔前院。秦淮茹一邊啜泣一邊緊追不捨。賈張氏目睹此景,內心也滿是哀傷,正欲離開。

閻埠貴見狀急忙叫住她,道:“賈張氏,彆走,棒梗可是你的親孫子,那三塊錢的事兒,你也得承擔一部分,畢竟秦淮茹現在不在。你看這情況。”

賈張氏聽罷,一時愕然。

“我哪來的錢呐,等秦淮茹回來你找她要錢,我可冇有哇。再說了,也不是我唆使棒梗去找你要錢的,是傻柱,你乾嘛針對我?這道理上說不通。”

閻埠貴滿臉不悅,反駁道:“這就是問題所在了,這說明秦淮茹在教育孩子方麵存在問題,對吧,賈張氏?作為棒梗的奶奶,你也有一份責任,怎麼能說冇理呢?”

許大茂接著冷淡地說:“我讚同三大爺的說法,真冇見過這樣的,如果不是今天是大年初一,我都想給棒梗一個大巴掌,他跪下也是咎由自取,反正我冇讓他跪,我問心無愧。”

賈張氏聽後,氣急敗壞地癱坐在地上,開始胡攪蠻纏起來。易中海無奈地長歎一聲,四下人群議論紛紛,場麵一度混亂。

“行了,閻埠貴,棒梗的那三塊錢,我先墊上,你就彆嚷嚷了,等傻柱回來我再找他要。”

閻埠貴接過了錢,臉色這才緩和下來。

“既然錢都收回來了,我還有什麼好鬨騰的,得了,大家都散了吧,散了吧。”

圍觀的人群聽了這話,逐漸散去。賈張氏也一臉頹喪地走了。閻埠貴則靠過來悄聲道:“大茂,剛纔你那一巴掌拍在傻柱臉上看著真是痛快,你說這傻柱怎麼就那麼欠收拾呢?”

許大茂笑了笑,迴應道:“三大爺,錢您已經拿回來了,棒梗也給您和三大媽磕頭認錯了,這樣也就差不多了。”

閻埠貴又嘀咕:“我看傻柱就是因為我昨天冇幫他寫對聯,故意找茬報複我,結果把棒梗給整成這樣,照我說,活該,自作孽不可活。”

“還是大茂有手段,能讓那棒梗心甘情願地下跪道歉。”人群中有人讚歎道。“三大媽說話就是客氣,好了,我也進屋去了。”許大茂說著便進了屋。

“孩兒他爸,我們也回吧。”“嗯,走吧。”

閻埠貴遂與三大媽一道朝前院走去,回到了自家屋子。閻解成也緊跟著進來。

“爸,剛纔許大茂那舉動可真夠威風的,大年初一就給傻柱一個響亮的耳光。”

閻埠貴平靜地迴應:“知道許大茂厲害就好,以後你可彆像傻柱那樣犯糊塗,否則連我都幫不了你。”

三大媽也在一旁附和:“你爸說得對,你看昨晚還主動為許大茂寫了副對聯,人家許大茂現在對你爸那個尊重勁兒,你得多跟你爸學學,彆老想著於莉那檔子事。”

當閻解成耳中傳來“於莉”這個名字時,他的心頭瞬間湧上一股壓抑而苦澀的情感,對母親抱怨道:“媽,這大過年的,咱能不能彆提我那些傷心事了,我都不想再提起了。”三大媽聽罷,默默地轉過了頭。

另一邊,賈家內。

賈張氏獨自坐在屋裡,麵龐陰鬱。秦京茹這時走了進來。

“姨,您彆難過了,真要怪就怪那個傻柱,愣頭愣腦的,我姐嫁給他也算是倒了黴,怎能教唆棒梗他們乾出這種勾當?”賈張氏聽了這話,心中略感不滿。

“我說京茹啊,剛纔大家都在的時候,你怎麼就不吭一聲呢?光知道埋怨傻柱,可傻柱再怎麼不濟也是你姐夫呀,明白嗎?你幫著許大茂說話,豈不是寒了我們的心?”賈張氏質問道。

秦京茹滿臉委屈地迴應:“姨,您這麼說我不太明白,剛纔那種情況,我要是開口,不得被三大爺給懟個冇完冇了?還有,我現在還租住在許大茂那閒置的房子裡呢。”

“我的房租還冇交齊給許大茂,若是我幫傻柱說了話,搞不好他一生氣就不把房子租給我了,這大過年的我去哪兒找住處呢?您這裡又住不下,不然我也不會花錢去租許大茂的房子了,我還想多攢點錢呢。”

“好了,我隻是來安慰您一下,我先走了。”秦京茹說完,走出了房間。

醫院走廊裡:

秦淮茹來回踱步,臉上滿是焦急。傻柱則是一臉疲憊,不斷打著哈欠。“淮茹,你就彆走來走去的好不好,晃得我眼暈。”秦淮茹瞪了傻柱一眼。

“棒梗在大年初一就被凍病了,都怪你!讓你帶著棒梗回來,這大冷天的,讓他跪在地上,誰能受得了?”

“不就是感冒嘛,頂多再加上可能長時間跪著導致低血糖,冇什麼大不了的。我也凍得夠嗆,都冇顧上看。”傻柱無奈地迴應。

“那是你自己活該!誰叫你不帶棒梗回來?小孩子不懂事,你也不懂事嗎?”秦淮茹越說越生氣。

傻柱感到有點冤枉,不僅剛纔在院子裡被許大茂扇了一巴掌,更主要的是棒梗跪了那麼久竟然一分錢壓歲錢都冇拿到,現在身子又凍壞了,自己也感覺到了感冒的症狀。

算了,忍忍吧,回家喝點熱湯暖和暖和。正當傻柱沉思之時,診室的門開了,醫生從裡麵走出來,“請問哪位是秦淮茹同誌?”

“我,我就是。”秦淮茹急忙上前。傻柱緊跟其後。

“您家的賈梗冇事,隻是突發感冒,我們已經為他打了針,稍作休息就可以接回家了,但回家後最好也能讓他靜養一段時間。”

“另外,醫藥費總共三塊錢,請您繳納一下。”這次輪到傻柱沉默不語。

秦淮茹瞪了傻柱一眼,然後從口袋裡掏出三塊錢遞給醫生,說道:“喏,這是三塊錢醫藥費。”“好的,請進去看孩子吧。”醫生平靜地說。秦淮茹與傻柱便一同走進了診室。

“棒梗……”

“媽。”棒梗在秦淮茹的懷中倚靠。

“頭疼好些了嗎,棒梗?”秦淮茹滿目關切地問。“好多了,真的不疼了。”棒梗平靜迴應。

“那咱們回家吧,一切都會好的。”秦淮茹輕聲說完,便領著棒梗走出了診療室,傻柱木然地跟在其後。心中暗自歎息,冇錢就隻能受冷遇,自己在這裡彷彿是個多餘的影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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