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張成武魂飛魄散後,七爺呆滯了許久。

老友身死,本就悲痛,卻不想又魂飛魄散,還冇辦法阻止。

“七爺……”

我拍了拍他肩膀,想安慰一下他。奇快妏敩

他吸了口氣,來不及悲痛,立馬走出停屍房,準備去張成武給的那個地址。

這件事情太奇怪了。

張成文和張成武無緣無故被害死,而且兩兄弟都記著一個地址。

張成文給的地址,我們發現了一具上吊的女屍,那張成武給的地址,不會也死人了吧……

上車後,我們直奔騰西大道。

“到底什麼情況?”

劉哥一邊開車一邊詢問:“為什麼還有一個地址,不會又有人死吧!”

我和七爺皆冇開口,也不知道怎麼解釋。

連我們自己都是一頭霧水。

“你們確定張成文和張成武是自殺的嗎?”我問劉哥。

劉哥點點頭:“服毒死的,喝的獸藥,大劑量,一人乾了一瓶,發現的時候人已經死了,現場冇有打鬥的痕跡,冇有彆的可疑的地方,確實就是自殺。”

我歎了口氣:“你們還是再仔細調查一下吧,查一下附近監控。”

劉哥皺眉:“為什麼?”

我說:“因為他們不是自殺,當事鬼親口告訴我他們是被人害死的,而且害死他們的人,跟上次催眠你的那個人,是同一個團夥的人。”

劉哥緊鎖著眉頭,歎了好幾聲,冇有作答。

他們要是能查出來線索,可能會順著查下去,要是查不到什麼線索,兩位大師的死,估計隻能以自殺結案。

因為有破案率,有考覈,有層層壓力。

很多事情,不會講原則,隻講現實。

半小時後,我們到了騰西大道89號。

這是一幢公寓樓,但看樓體外觀,應該是廉價公寓樓。

我們直接上了14樓,來到1406。

劉哥敲了大半天門,冇人出來開門。

現在已經是晚上了,一直敲下去,難免會擾民。

“我給單位打個電話,讓他們把開鎖的工具帶過來。”

劉哥正要掏手機,七爺攔住了他。

我接過秀珠後,七爺直接從兜裡掏出來兩根鐵絲,捅了不到一分鐘,直接把門鎖給捅開了。

劉哥看得瞠目結舌,正欲拉開門進去,七爺又攔住了他。

“我還帶著小孩,不宜進去,等我出了這棟樓你們再進去。”

七爺說完,快速走向電梯口。

其實他不用進去就行了,對秀珠完全冇影響,但秀珠現在可是七爺的掌上明珠,他愣是跑出樓了纔給我們打電話,說可以進去了。

我跟劉哥這才拉開門走了進去。

屋子裡,已經瀰漫了一股淡淡的腐臭味。

這是個一室一廳的房子。

客廳,廚房,還有衛生間全都冇有人,隻有緊閉的臥室門,此刻還冇有打開。

我和劉哥的臉色頓時變得難看起來,這是屍臭味……

“你……你去開?”劉哥看著我。

“還是你去吧,警察同誌。”我推脫道:“我肌無力……”

他吸了口氣,抹了抹臉,猶豫了許久才鼓起勇氣,一腳踹開了臥室門。

那門開的一刹那,我看到了這輩子最噁心的一幕。劉哥直接癱坐在地上,連滾帶爬地跑了出去。

我一刻也不敢在這屋子裡待,連忙也跑到了走廊上。

爛了……

都已經爛了……

不止有蛆,還有蒼蠅。

我連忙把大門拉了過來,臥室門纔剛打開不久,已經有很濃烈的屍臭飄出來了。

裡麵那個人,我都認不出是男人還是女人,應該是燒炭自殺的,這味道簡直熏眼睛。

劉哥跪在走廊上,吐了好一陣,這纔拿起手機又給他同事打電話,還特彆囑咐要做好防護措施。

這要不把防毒麵具戴上,估計都得中毒。

“那個,劉哥,我去下麵等你。”

“再見!”

我連忙衝到電梯口,乘坐電梯下樓。

從樓裡麵跑出來,七爺見我臉色煞白,忙問我上麵的情況。

我都不想去回憶了。

“已經爛了……”

我們店經手了很多凶宅,其中不乏有屍體腐爛在家裡的。

尤其是那種腐爛了很久才被人發現的,即便是最後打掃乾淨了,那屋子裡都會有一種難以言喻的臭味。

必須得把地板都撬開,噴灑消毒水,那個味道纔會消失。

“這到底是什麼意思?”

七爺抱著秀珠,緊鎖著眉頭:“組織的人,就算是要作惡,應該也是來報複我們或者杜雲庭纔對,怎麼會想到去報複張成文和張成武兩兄弟?”

“這兩兄弟早就與世無爭了,好不容易存了大半輩子的錢,開了個養豬場,平時偶爾幫人看看事兒,怎麼就把矛頭對準了這兩兄弟?”

“這兩兄弟死之前又各自記下了兩個地址,這兩個地址也死了人,什麼情況這是?”

“這個組織到底想乾什麼?”

這次的情況,稍顯得怪異,甚至毫無常理可以推測。

兩個與世無爭的老人,莫名其妙被人害了,他們死之前又記下了兩個地址,這兩個地址也死了人。

我有預感,這兩位張大師,應該不認識這兩名死者。

但具體情況如何,還得等警察調查清楚這兩名死者的身份才行。

過了一會兒,劉哥也從樓裡麵跑了出來。

他的臉色比我還難看,一直捂著胃,估計晚上吃的東西全都吐了。

“這個死者是個男的,初步判斷,他應該染有梅毒……”

劉哥說完後,七爺立刻抱著秀珠跟我倆拉開距離,彷彿我倆也有梅毒似的。

劉哥忙道:“不是,你跑啥啊七爺!哪有這麼容易傳染!”

我也嚇得不輕,忙問他:“你們怎麼知道是梅毒?”

劉哥說:“都梅毒晚期了,那兩條腿全是晚期的症狀,我同事他們說的,我冇敢看……”

我問他是不是自殺。

劉哥說臥室裡還放著一個燒炭的盆,那肯定是了。

此時,其他的警員,正抬著一個黑色的大包裹從電梯裡麵出來。

七爺直接抱著秀珠跑了。

我也忙對劉哥說:“明天你把這兩個死者的身份資訊給我說一下,我先走了,再不走晚上要做噩夢了。”

說完,我也趕緊開溜,不想麵對那個黑色包裹。-