-陸北安晦暗的眸子緊緊盯著許知畫的臉,半晌,緊抿的唇角微微鬆緩了點,扯出抹意味不明的冷笑。

他任由許知畫挽著,往自己的車上走去。

“好啊。”他冷聲回答。

許知畫見陸北安要上他自己的車,伸手輕輕拉住他:“去我的車子。”

陸北安微微挑眉,單手直接搭在許知畫的肩膀上,直接往自己懷中一摟,不悅道:“怎麼,不聽我的?”

“誰給你的膽子?”

許知畫臉色僵了僵,可陸北安都這樣說了,可見他們平時的相處方式就是這樣,如果反著來,反而會露出馬腳。

“好,走吧。”

隻要接下來見機行事,一樣可以實施他的計劃。

陸北安唇角冷笑深了深。

兩人上了車,往許知畫所說的機場方向趕去,機場建築在這個城市的郊外,路上多是偏僻的地方。

若是在這路上發生點什麼事情,再正常不過。

另一頭。

招標會依然在繼續,許知畫不安地坐在原地。

她打了無數電話給陸北安,可是那邊卻一直顯示占線。

而原本屬於陸北安的座位上,依舊冇有人。

她下意識地感覺到,事情比自己預料中的要複雜很多。

直到小寶的視頻電話打進來。

“老大,我和白杞哥看見商會門口竟然出現了一個和你一模一樣的女人!”

“陸北安剛到門口,就被這個女人帶跑了!”

小寶的語氣和表情都無比驚訝。

白杞在一邊點頭,他還將監控上的視頻截圖發給在許知畫檢視。

畫麵上挽著陸北安的女人,不僅穿著和許知畫一樣,就連那張臉,也和許知畫一模一樣。

就連VV和玉羅刹,也麵露詫異。

許知畫眸光漸深。

還好在這之前,陸北安早就給他和自己的手機開啟了位置共享,以防萬一。

她剛剛就看見陸北安的位置紅點靠近總商會後,又漸漸遠離。

這也是她剛剛這樣不安的原因之一。

如今已經找到陸北安來了總商會又離開的原因,她反而漸漸鎮定下來。

“老大,現在怎麼辦?”

VV看向許知畫。

如果他們現在不離開去找陸北安,那陸北安可能會遭遇危險。

可如果他們去找陸北安,那就會無法捕捉到黑狼,那這幾天的所有部署,都會功虧一簣。

許知畫又仔細地端詳了眼白杞發來的截圖。

截圖上,陸北安看向那個假冒媚的眼神,充滿了城府和防備,根本不是平時看向自己的樣子。

她篤定陸北安知道對方是假的。

而且,這個冒充自己的人,很可能就是黑狼,或者和黑狼有關。

否則,陸北安不會放棄好幾天的安排部署,跟這個假冒的自己離開。

“根據我給的位置,叫所有的人都上去。”許知畫冷靜地安排道。

VV還是有些猶疑不決,但既然許知畫下了命令,他便隻需要執行。

他很快去安排了。

許知畫發了一個位置在紫凰的聊天群中。

那就是陸北安的實時定位。

VV和玉羅刹提前離場,同時帶走了所有紫凰埋伏在總商會的人。

許知畫遙遙地看了眼還在四處張望的易絡,看樣子,他還等陸北安的到來。

她直接走過去,到了易絡麵前,彎曲著手指,輕輕釦了兩下易絡眼前的桌子。

“嫂子,老大呢?”

“你看見老大了嗎?”

易絡一見到許知畫,急忙問。

許知畫頭疼地看了眼易絡,點頭。

“他跟著黑狼往機場的方向去了,你帶上所有把守在這裡的人,跟我一起走。”

像易絡這樣反應遲鈍的手下,到底是憑什麼能在陸北安身邊留這麼多年?

“好!聽嫂子的!”

易絡趕緊拿出手機來,開始給各個負責人發資訊,叫他們準備離開。

許知畫微微歎氣,她率先出了總商會。

半個小時後,紫凰和落楓的所有人都在總商會麵前集結完畢,一行人浩浩蕩蕩地往機場的方向追了過去。

從總商會到機場有兩個小時路程,此刻陸北安和“許知畫”已經出了主城區,車子上了高速。

“許知畫”突然緊緊抓著陸北安的手腕,捂著小腹,低聲哭訴起來。

“北安,肚子疼,能不能停一下車?”

“我現在好難受。”

陸北安垂眸掃了眼“許知畫”,深深的眸底劃過兩分不屑。

這種演技,著實拙劣。

但這場戲,還是陪這個人演下去。

否則怎麼一鍋端了黑狼的老窩?

“好。”

“到前麵的路口停車,讓知畫休息一下。”陸北安冷聲對前麵開車的助理道。

“許知畫”扯唇一笑。

都說銀狐多麼精明,以他看來,也不過如此麼。

車子果然在前麵的路口停下,“許知畫”難受地下了車乾嘔起來。

“寶貝,給我拿一瓶水下來,好嗎?”他難受著嗓音道。

陸北安依言拿了瓶水,走下車,遞給“許知畫”。

隻是“許知畫”卻冇有伸手來接水,周圍突然響起一陣繁促的腳步聲,周圍出現幾十個手中拎著鋼管和刀具的男人。

他們將陸北安和助理團團圍住。

“許知畫”陰冷地笑著,直起腰身來,抬手,將自己臉上的人皮麵具緩緩撕掉。

人皮麵具後,是黑狼猙獰的笑臉。

隻是和他逃跑之前相比,瘦削了很多。

可見他在被紫凰和落楓追殺的日子裡,並不好過。

也難怪自己和許知畫部署在總商會的人冇有發現黑狼的身影,原來他不僅早戴上了媚的人皮麵具,就連身形也變了。

“陸北安,你和許知畫害得我好慘啊。”

“這次,你們終於落到了我手裡!”

黑狼囂張地笑起來。-