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世界,彷彿是一個循環的輪迴。

她當初在高樓,透過折射陽光的玻璃,俯瞰了一眼摔在血泊粉身碎骨的楚月。

她的內心深處,問過這樣的話。

霎時間,毛骨悚然。

權清皇無比警惕地看著拓跋璿,似是擔心拓跋璿成為第二個自己。

用自己對待門主的方式那樣,來對待她。

“拓跋!夠了!”

權清皇以元神之音冷聲喝道,眼神凜冽的像冰一樣。

“從你質疑情分的這一刻開始,你我便毫無感情,是本座錯信於你,將你帶入古武之道,賜予你無上權力,讓你成為本座身邊最是獨一無二的心腹。拓跋,本座最後再問你一聲,可是要對本座的命令忤逆到底,可還要一錯再錯?!”

權清皇冷漠地注視著站在她對立麵的拓跋璿,忽略掉了拓跋璿提出的疑問。

拓跋璿的眼神泛起了紅,麵龐卻綻放了笑容。

魁梧壯實,身正筆挺的她,此刻看起來卻如即將破碎的瓷娃娃般。

傷心之色一閃而過,眉目逐而堅韌。

她壓抑著如潮水翻湧狂聚的沉痛,元神之音都在發顫——

“門主,我非我,隻是你寄予期待暫排愁緒的一個替代品。”

“你選中我,從來都不是因為拓跋璿。”

“大人,恕我,永不願,做這一把屠生的利器。”

拓跋璿摘掉了自己的披風。

披風掛著的勳章,是屬於副門主的身份象征和多次征戰的榮耀。

左下角的一朵紫璿花,小小的,溫柔又孤獨的好看。

“拓跋!”

權清皇瞪目,陡然高聲喝。

鏗鏘之聲,如驚雷乍現。

眼底的怒氣迸發,似欲滔天。

“從即刻起,你拓跋璿再也不是我古武一族的副門主,永生不得入我古武之門!還有誰,要和她一樣滾出去的?”權清皇大喝。

古武族人互相對視,猶豫少頃,隻有屈指可數的零星幾人,跟在了拓跋璿的身邊。

權清皇扯動了唇角勾起了笑,一聲令下,使得外頭趕來的古武族人,如軍隊般踏步而至,在論劍之地彙聚。

周遭的修行者們目瞪口呆,仰頭便看到,古武族人的出現,竟增強了機械之毒、元神魑魅之氣和滅地雷霆!

哪怕這些古武族人什麼都不用做,隻要站在那裡,就有一個源源不斷的能量場。

“怎麼會這樣?”老仙人瞠然。

四下眾人皺緊了眉頭。

拓跋璿虛眯起眼睛。

周憐戲謔地看向了楚月。

機械、古武、因被這個時代這片土地所排異,彼此纔會更加的具有吸引性和凝合力。周憐為開虛妄,佈局多年,縱橫洪荒三界乃至於是更高處,早就把古武一道算計其中。

而機械、古武也符合虛妄之門彼岸花開的雙生特質。

但雙生相碰,排異現象使得滅地雷霆、機械之毒更加強大,就意味著會死很多人,不僅如此,哪怕海神大地寸草不生,這樣的毒也會永遠存在,並且往外擴散,坑害更多的後世之人。但周憐並不在乎,他早已紅了眼黑了心腸,怦然鮮活隻為一人,那一人不在這大地的眾生之中,這大地死活眾生是否無辜就和他毫無關係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