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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地中海】

Krishna:聽說你和海馬玩了一天的蓋房子?抱歉這麼晚還來折騰,不過呢……

Kanon:有一件事我們來給你出出主意。

Krishna:大概你胡鬨過頭了,王打算讓你到他家住一天。【指海龍】

Siren:挺好,想當初我給仙女座打得肺出血,也冇個休養的地方,住那裡倒不錯。

Kanon:我覺得住那裡很錯。所以我想,要不去借幾根絲線給你做個小窩住上一天……

Siren:那樣高檔蠶絲被你還是自己受用的好,拿星雲當被蓋也用不著你那個薄片兒。

Krishna:我們是好心,給你找個地方藏起來,免得明天他要當麵收拾你。雖說你和他走得近,又同齡,不過俗話也說近水樓台……

Siren:真個的,Krishna,眼看就要過了半夜,你心裡想的什麼我很清楚。我呢就聽他話不亂跑在他跟前站一整天,也不想去你們找的寶地。

Kanon:你能不能不要這麼聰明。

Krishna:要不了一整天,你就站半天估計王就忍不得了……

Lyra:【上】到處找你不著。和我走,教授新找出來一堆舊手稿,到處找學生幫忙分。

Siren:師兄,你也串通一氣。

Lyra:確有其事。

Siren:我知道確有其事,也打算去,隻是不想和你做同一份,免得被他們當成串通一氣。

Lyra:你們是鬨什麼彆扭呢?

Siren:你和Eurydice去整理那部關於你們自己故事的古早歌劇唄?我去做Le

Nozze

di

Figaro,我看忙乎程度也差不多了。順便把搖光叫來陪我。【對Krishna】如何?保證不亂跑,也不玩花招。

Lyra:行行我去叫他。【自語】我想這事和對牛彈琴大有關係。【下】

Siren:【耳語】幫我個忙,Io,按照預案……

Scylla:這能行麼……【下】

【奧地利】

搖光:你這是乾什麼,啥時候變得這麼小氣了,每做一張還簽上名字,怕我搶了你的?

Siren:不是。Meem,你小時候冇機會跟著老師學音樂,自學成才,天賦比我好多了,可惜業內的老師都不知道。我想讓他們瞧瞧。(讓你一張張簽可太麻煩你,我把我的挑掉其餘都是你的。)要說起來其他的搖光也冇這門技能,是你獨家發明的呢。

搖光:不提了不提了,遺憾的錯誤。不過為什麼他們今天這麼緊盯著你呢?

Siren:Pardon.

搖光:你這從小養成的什麼習慣。這又是做了什麼錯事了?

Siren:這個……我算是倖存者,心裡總有那麼點點……無數次我都覺得和你們一起去那個什麼地方纔真正安心,但是呢又覺得需要替你們把生活過好,就一直有點……你們的王大概也常常這樣想?

搖光:照你的標準可謂長年累月地想。但是今天是個什麼日子呢,需要格外關照?

Siren:是Taurus生日麼,他們都說我每年此時跑去給他道歉其實已經冇必要了,改邪歸正有一次就夠了,可是呢我這點邪氣其實是改不掉的。

搖光:等等,你拿了雙重劇本還是畢宿五拿了?這個日子明明應該是開陽兄弟倆去給他說這話吧?他倆倒真的說過要去,大概已經去了。依我說,事情已經過了,有什麼必要。

Siren:你這麼說,我就更無地自容了。

搖光:我們已經知道這些橫三豎四七來八往是怎麼回事了,其實和你也冇多大關係,總不能就因為你還在那個世界活著,就都推你身上吧。(真對你有意見,你來我們家那天我也不會站你那邊了。)何況是虛擬的劇本世界。

Siren:要說對於舞台的意識,這個我真不行,演多了真的很難走下來。

Lyra:【在內】走了走了,吃飯去了。

搖光:你走不走?

Siren:你去。

搖光:你不餓麼?

Lyra:【在內】Meem,你和我們去得了,不管他。搖光:不是,我說把他一個人放這會不會——

Siren:【高聲】Krishna,進來陪我一會兒。

Krishna:【上】你去你去,餓不著他。【Lyra拉搖光下】

Krishna:我要和你好好談談。

Siren:談吧,早晚有這麼一天。

Krishna:昨天王就找過我們。

Siren:知道。肯定是王覺得我會對海龍持懷疑態度,想著我倆之間冇什麼遮掩的,本來這差事怎麼也不會找到你。

Krishna:什麼事情也瞞不了你。

Siren:藝術本身要求保持高度敏銳的感受力,這也不算什麼事兒。

Krishna:王佈置給海龍說,要想辦法讓你不要再把內疚寫在臉上了,對你的創作生涯冇什麼好處。

Siren:其實能從事藝術就決定了我並非不懂愛,(你們不也經常叫我是某某的化身麼,)我也不是缺愛的小孩。並非damoiselle自我犧牲的行為感動了我(我自己也是這個傾向),真正發生變化是我知道了仙女座的奇異身份,承王厚惠,頂著最後一口氣總算是看清了。她明知仙女座將來會有那些遭遇,仍然不肯否認他現在存在的價值,所以我乾了一件對你們有點慚愧的事兒。(因此我纔會不自覺地和Io親近麼?)

【Andromeda:我不是生為容器,難道就應該生為仙女座麼?不該是我生來首先應該是一個存在物麼。】

Krishna:要這麼說,對牛彈琴其實冇有那麼嚴重,讓你年年惦記。

Siren:冇有。最多算是非常遺憾,我要能早一點知道,哪怕就提前幾天,也不至於。有限怎麼能衡量無限呢,見笑。

Krishna:還虧海龍費老大勁兒想讓你跑不脫的辦法。

Siren:這麼說,該談談的不該是他麼,老是惦記著欺騙了大家,(尤其是我?)覺得冇法再建立信任關係了是不是,(那個無所謂的態度恰是反證,)就算洗白也不行……【自語】其實說到底,無非各種各樣的錯誤的實踐,成長道路上試錯大了點點,侷限性終究也是避免不了的,Julian又何嘗不是乾了超出認識範圍的事呢……

Krishna:那又是何必對你自己那麼苛刻呢,你冇辦法在有限時間裡理解不也很正常嗎,愚兄癡長三歲,還是海上生的,條件比你好,不也一時領悟不來?

Siren:【冇聽見】還是Meem,天然生成,自合乎道……

【希臘】

Aries:有時過生日也不太好玩兒,從早起就迎來送往的,思慮太過神仙也要折壽。

Taurus:現在清淨了,關起門來我們自己玩兒。

Virgo:好像還少一個儀式。

Taurus:真的,36年了,一次不落,都習慣得快要忘了。

Aries:你拿的算什麼劇本,每次都演不能命中又被戲弄。

Capricornus:我也差不多少。我們就體諒一下用畫筆講故事的人吧,精準命中還要後邊來的怎麼玩兒。

Aries:不過今天開陽居然跑來了。

Taurus:都一樣,我是那樣睚眥的人麼。

Capricornus:話說你們能分清他們兄弟兩個麼?我怎麼覺得他倆今天互相換了一下,哥哥在扮演弟弟,弟弟在假裝哥哥。

Virgo:什麼要緊。

Aries:我想,他倆來,他就不會來了,兩種劇本有排他性,總不能這個也演,那個也演。

Taurus:小老虎拍得是疼,不過要論可惡還屬魔笛,冇了鼓膜,一開始是真覺得世界太不真實了。

Virgo:這話,問問摩羯座什麼意見?

Capricornus:你下手也不輕。

Taurus:不一樣不一樣,你那個好比切斷了神經的電信號傳導,我這是感受器從物理上不中用了。要說起來也不是一點聽不見,但是很怪異,就像另一個世界發出的聲音,冇法判斷方向也聽不清遠近。偏自己的聲音還聽得特清楚。不管睡著醒著,本來環境中有各種各樣噪聲習慣了,這下安靜得不像話,全身彆扭。更可氣那個笛子的音樂繚繞不褪,害得人冇法專心。

Aries:看來你也冇放下過去嘛,這麼大的怨氣。

Taurus:這些話第一次第二次給他說說還行,後來年年如此,我也開不了口了,說來說去有什麼意思。我可不太想一到過生日,就要聽一遍道歉。他在打我那天或者放下武器那天的紀念日來道歉都好,專揀我生日來。

Virgo:我看換個日子也不中用,隻要是年年來,你早晚得煩他。

Taurus:我倒也不煩他,就是多大點事,年年不放手。

Aries:現在是個什麼感覺呢?

Taurus:每年他來給一首新曲子,得,舊的記憶洗掉了,這新的又繚繞一年。

Aries:這麼說今年也是非來不可的。

Virgo:已經這麼晚了想他作甚。

Taurus:也不是想,就像你家鄉那樣,塑個佛像,一定要把另一邊的神像踩在腳下。(同一個地區兩種文化之間總是有這種情況對吧?)本來要勢不兩立來著,結果反證了它的存在不是?

Virgo:纔不陪你玩辯證法。

Taurus:不是辯證法,我就是比方一下,讓一個人不要想大象,那結果就是他不得不想,越來越想。

Kaysa:【變成Siren的樣子上】Feliz

aniversário.

Aries:你露餡了,Lymnades,他怎麼會說葡萄牙語呢。

Kaysa:【現身】是啊,應該說德語……

Taurus:來的都是客,來坐一會兒。

【長笛】

Kaysa:本人來了,我可以卸擔子了。

Siren:我能來,多虧師兄做完Gluck那部Orfeo

ed

Euridice,興致大起,跑到王那裡給他演了一遍,天琴座的看家本事,冇有神能拒絕的,所以,王心軟了。Alles

Gute

zum

Geburtstag,

Taurus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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