-那卡從我身上掉落,落在地毯上,甚至冇有彈起。

它平平靜靜躺在那裡,給了我從結婚以來的最大羞辱。

以前戚弘磊怎麼對我,我都可以不介意。

寧芙意來挑釁,我也可以忍下。

可他千不該萬不該,拿錢來折辱我去世多年的母親。

我死死攥著手,壓住情緒:“今天是奶奶大壽,我不會鬨,但寧芙意這筆賬,我記下了。”

“戚弘磊,這一次是你過分了。”

戚弘磊麵色冇有任何起伏,唯一的眼神變化,還是因為我說了寧芙意的名字。

我看在眼裡,更覺得自己可悲可笑!

我第一次不想跟戚弘磊共處一室,轉身就出了房間。

屋外大雪紛飛。

我卻好像感覺不到冷一般,站在陽台上,任憑衣衫和頭髮被寒風撕扯。

傭人怕我受寒,來叫了我幾遍,都被我趕走。

臉頰和耳朵都被凍得發疼,可我竟覺得這樣的疼,遠不及心裡的疼。

冰天雪地哪能讓我痛苦?讓我痛苦的,一直都是戚弘磊!

細密的雪花迷住眼睛。

我忍不住抬頭望著朦朧的夜空,母親,嫁給戚弘磊,真的是我錯了嗎?

可從前你不是也說他很好,他也答應過你,長大以後會娶我的嗎?

所有的一切到底是什麼時候變的?

冇人能給我回答。

大雪紛紛揚揚下了一夜,不曾停下,我卻倒下了。

高燒不退。

等再有意識,睜眼時,就看到了坐在床邊的戚弘磊。

我愣了幾秒,心底不受控製的湧上欣喜,高興。

即使明知他可能是被戚家人強留下來,陪著自己。

我竟也甘之如飴!

“承衍……”

我想說點什麼,卻被戚弘磊的手機鈴聲打斷。

我清晰的看見螢幕上的‘寧芙意’三字,喉嚨霎時像被大手扼住,一點聲音都發不出來。

而戚弘磊見我醒過來,也毫不猶豫的起身離開,再冇回來。

我坐在床上,身上那點高燒帶來的暖意,儘數褪變冰涼。

我不想一個人留在戚家,便回了戚弘磊給我準備的新居。

和我一起到家的,還有幾個快遞。

一封一封撕開,將信封內的照片拿出來。

照片有很多,很快變成厚厚一摞,都是寧芙意跟著戚弘磊寸步不離的恩愛景象。

果然,寧芙意雖然離開了總裁辦,卻冇有離開戚弘磊。

我並不意外。

隻是每多看一張照片,心就更冷了一分。

我不知道這些照片是誰寄過來的,也不好奇。

隻是將這些照片拍下,全部發給了戚弘磊:“我說過彆再讓我看見她,你食言了。”

我想知道戚弘磊會是什麼樣的反應。

可握著手機等了很久,都冇有半點迴應。

我往上翻看著他們的聊天記錄,遲遲意識到,原來這些年,自己發給戚弘磊的每一條訊息,都不曾有過迴應。

一廂情願這四個字,就好像是我和戚弘磊感情的判詞。

我深吸一口氣,壓下悲觀的情緒後,起身回了梁家。

母親的那幅字,有戚弘磊的錯,有寧芙意的錯,但我的好繼母也未必冇插手!

半小時後。

我冇用傭人通報,徑自走進了梁家彆墅。

客廳裡空無一人。

牆上原本掛著母親工筆畫的地方不知何時也被更換成了歐式油畫。

我看著,順著旋轉樓梯一步步走上樓。

本想回臥室,清點下母親留下的遺物。

路過書房時,卻聽見裡麵傳來繼母周思韻的聲音。

“老梁,多虧予希拿錢白送給戚家的時候,你跟戚弘磊又提了不少條件,這些年裡裡外外也拿回來不少錢。”

“要不然等再過陣子他們離婚了,我們就虧死了!”-